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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听古道悠远的足音

2017-08-07 09:35:56  来源:闽北日报  责任编辑:王俊杰   我来说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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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道,在拥有航空、高铁、高速公路等便捷交通网络的今天,已被远远淡出人们的视野之外,沉淀在无人问津的记忆深潭里。许多破坏性的建设,让古道面目全非甚至不复存在。乡村道路硬化之后,山间古道便被荒草埋没,终年不见天日,再也没响起过路人或伐柴人的脚步声,那些曾经承载往来足音的山间古道,在风雨沧桑的岁月中无声无息地渐渐老去。

古道从人们记忆中重新再现,应得益于“一带一路”的主流引导。“万里茶路”、“茶马古道”的挖掘接踵而至,瞬间抢占了意识领域的历史空间。那些对逝去的事物情有独钟且兴趣浓厚的人们,自愿组成野外俱乐部,轻装上阵走山看水,探寻历史遗迹,让仅存的古道影像通过微信载体输送到人们的大脑细胞里。曾经连接村与村、城与城,促进商业往来和城乡繁荣的路网,不再是被人遗忘的角落,它以历史长者的身份接受着人们惊叹的目光。

用现实的眼光欣赏那些古道,确实有些历史。石条铺筑的山道,或沿山脚或过山梁或依溪涧,曲曲折折向前延伸,让人们走过一朝又一朝,走过一代又一代。古道结束其肩负的历史使命,也才是近几十年的事。在我童年记忆里,路网的发展并非像现在这样发达,山间古道依然是人们出行的必然选择。我的老家在乡下,村与村没有公路相连,出门就得走山间古道。那一块块条石,一级级台阶,留下我童年的足音,也留下父辈们清晰的怀想。

山间古道多由条石铺筑而成,一般宽度在一米五左右,根据地形有宽有窄。古人把修桥补路当作为子孙后代修善积德的好事,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在修路方面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村与村之间或以关隘或以山口或以河流为标志作为分界线,各村负责修建自己界内的那段路,完成后村与村就连接在一起了。修路同时得考虑修建供脚夫或路人歇息避雨的路亭,平路一般五里设一亭,爬坡则三里一亭,视具体情况而定。路亭设有石凳、亭门、通风窗,虽然显得粗犷简陋但牢固耐用。村民在田间劳作,累了会在附近的路亭歇息一会,我小时候常和小伙伴们上山打柴,到路亭歇上一会,再起步时精神劲就十足了。

出现在我童年记忆里的,是从江西走山道过来的货郎担,他们走村串户卖叮当糖、香油、针线、布匹等生活日用品,走完这村进那村,货物全部卖完后,回去时再稍带些笋干、茶叶等土特产去江西卖,一年中风风雨雨都在这山道上来来回回,两个肩膀磨出厚厚的老茧。江西还活跃着这样一群从事棺木生意的毛枋客,他们个个体格健壮,肩上扛着百来斤的毛枋(棺木),在山道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午餐带饭团在路上充饥,每天都得走上百里路,完成一趟差事得好几天的时间。这里的山道哪儿有坡哪儿有坎,走哪费劲走哪省力,他们就像小学生背课文,烂熟于心。古道上留下他们苦力挣钱的艰辛,更留下历史昨天永远的回忆。

山间古道不仅串通了村与村的联系,也串通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老父在世时告诉我,解放前,在我家附近的山坳里,分布着十几个自然村,多的住着几十户人家,少的只有几户或单家独户。村与村路路相通,走个亲戚串个门,过年过节相互帮个衬,谁家有个红白喜事大家都互相走动,这里的山间古道从来就没寂寞过。老父亲还告诉我,老家的山间古道还有红色情素,因为这一带解放前是红军游击队活动区域,大山里的每一条山道小路为游击队机动灵活地打击敌人提供了有利条件。我想,老家这些山间古道,在很久很久以前,还有很多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这些故事,只有静静躺着的路石知道,只有那历史长河中远去的岁月知道。(聂炳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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