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金修缮，匠心营造 —— 探访民间金缮手艺人李彪

李彪重新再上生漆(资料图片)

一个杯子、一块瓷碗，摔碎了，你会愿意花半个月去将它们补起来吗？这看起来，似乎是只有古人才会做的事，李彪却每天都在做。他说，刚开始时，觉得让一件破碎的物件通过自己的手，重获新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如今，已过“知天命”的李彪，从事金缮修复工作的时间并不长。然而在建阳，也算小有名气，很多身边的朋友，亦或是一些收藏爱好者，都会拿着碎了的建盏、茶壶、玉器等找他修补。

“金缮工艺，其实是这几年随着建盏市场慢慢兴盛起来的。”李彪说，在做金缮前，自己从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石头雕刻、切割，“半路出家”转行接触金缮修复工艺，也是因为一位老朋友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

当时，朋友拿着一只不小心打碎的建盏，问他有没有办法？李彪想着，石头能通过拼接黏合，以雕刻精美图案作为装饰，破碎的建盏是不是也能这么做？

后来，他通过上网自学，才知道这种对破碎陶瓷、紫砂、玉器等小物件的修补，有个专业的雅称——金缮修复工艺。以金修缮，用天然大漆粘合器物，表面再敷以金粉或者金箔。这种技艺，是以中国古代的漆艺为基础，而后在日本被发扬。

在建阳区黄溪路深处，一处不起眼的门面内，陈设着一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透明玻璃柜，以及一个留着时光痕迹的展示柜，柜子中有不少已被修补得看不出残缺的老物件。

再仔细一看，在这玻璃柜和展示柜之间，还隐藏着一处楼梯道口。沿阶而下，一间十平方米左右的工作室里，李彪每天都戴着眼镜、弓着腰，坐在明亮的灯光前，修补着客人前些日子送来的古盏残片。

调粉、上漆、粘合、打磨、敷金……“别看来来回回就只有这么简单的几步，但整个金缮修复的周期却一点不短。”李彪说，金缮修补时使用的都是天然黏合剂，要做好基础漆的粘合，使之稳定，至少得花上十天半个月。修补时还要反复上漆、打磨，十分考验手艺人的耐心。

“有时为了打磨好一只古盏泥与盏之间的接缝处，一坐下工作就是七八个小时。”在李彪的工作室，不大的地方被各式各样在金缮工艺中所需要使用到的器具“挤”得满满当当，多达上百件，其中仅是打磨、抛光的工具就有十几件。

前些日子，李彪从杭州淘来一个金边荷花底小盏，在细细研究此盏的金缮修复工艺后，连连赞叹又羡慕不已：“你看，这些师傅的金缮工艺，让人看不出破绽，纹饰好像本就存在的一样。”李彪平日里也不愿人们称他为金缮师傅或是匠人。

他说，自己最多只算个学徒，修了些器具，有些心得罢了。至于金缮手艺，还要在将来漫长的岁月中不断磨练、不断沉淀。或许到那时，自己才配得上人们所谓的“匠人”之名吧。

□吴建琼 文/摄